为度化一切众生，请大家发无上殊胜的菩提心！

下面继续讲《中观根本慧论》，现在讲二十二品。

己一、破轮回相续之果——观如来品分二：一、以理证广说；二、以教证总结。

庚一、以理证广说分三：一、破如来成实存在；二、以此理舍弃一切见；三、以此理类推他法。

第一个破如来成实存在这个问题，我们前面以各种教理已经破完。现在是讲第二个问题——以此理舍弃一切见。

辛二、以此理舍弃一切见分二：一、如来离一切戏论；二、执著戏论不见如来。

壬一、如来离一切戏论分四：一、离空等四；二、离常等八；三、离如来有无；四、离如来灭后有无。 

昨天第一个颂词“离空等四”已经讲完，也就是“空则不可说，非空不可说，共不共叵说，但以假名说”，这个颂词是现在分的科判里的第一个。昨天我们说所谓的如来，空也不能说，不空也不能说，空不空二者俱和非二者都不能说。为什么？因为如来在世间名言当中，在众生面前显现，实际上是一种假名。这个已经讲完。

今天讲第二个问题，离常等四（《中论密钥》为“离常等八”）。

癸二、离常等八

常无常等四，本寂何处有？

边无边等四，本寂何处有？

也就是说所谓的如来远离了常、无常、有边和无边等总共八个法。

字面上怎么说？常和无常，“等”字里面包括了常和无常二俱、常和无常非二俱，总共四个边。

“本寂何处有？”如来本来都是一切诸法的法界，离一切戏论的真实面目，这个当中怎么会有常、无常、常和无常二者和非二者？根本不可能有。

“边无边等四，本寂何处有？”，那么有边、无边、有边无边二者和有边无边非二者，总共也有四个法。那么这四个法也是，如来本来都是本寂的，如来是离一切戏论寂灭的，这个寂灭当中怎么会存在有边无边？

这个颂词和下面两个颂词，按照月称论师的《显句论》，已经讲了十四种无记法[5]。

十四种无记法在第二十七品（最后一品）当中有明确的说明。但在这里也是根据月称论师，还有藏地的宗喀巴大师等一些大的注疏当中，有十四无记法来对应。我们以前也学过很多，包括《入中论》《俱舍论》很多里面都有十四种无记法。

具体是哪些？我和世间是常、无常、二俱、二非；我和世间是有边、无边、二俱、二非；再加上如来灭后是有、无、二俱和二非；命和身体是一体还是异体。总共十四个。

外道对佛教提出了这十四个疑问，佛陀当年以无碍的智慧早彻见了外道的根基，因为外道是以什么样的基础来发问的？外道主要是认为我和世间存在，他完全是以存在的见解为基础提出这些疑问。佛陀当时了知，如果说有也不行，说无也不行，常也不行，无常也不行，有边也不行，无边也不行，身体和生命是一体也不行，异体也不行。为什么？因为对方完全承认我和世间是存在的，在这个基础上问的。

如果这样问，无论怎样回答，对所化众生来说也是得不到利益，所以佛陀当时没有回答。我们以前也讲过，这就是佛陀的一个特点。因为我们凡夫人，不管对自己有利无利，还是会说常、无常等等，我们会回答，但佛陀知道对方根基，如果回答，不管怎么样，对方都不会接受。所以这个就是所谓的“十四种无记法”。

这里是以十四种无记法和如来的本体这两个，以对应的方式，来宣讲如来离一切戏论。

所以在这个颂词当中讲了十四种无记法前面的八种无记法，我和世间常和无常方面的四个，我和世间有边和无边方面的四个。原来是“我和世间......”，这里是如来的本体，佛陀的本体是有常和无常，还是有边无边等四个方面来进行观察。进行观察的时候不能言说，常也不能说，无常也不能说，所以这四个法在本寂的如来本来面目当中，完全已经消失，也就是说不存在。

以上讲的这些道理，基本上是月称论师和诸大讲义里的教义。常、无常等四法本寂当中是没有的；边、无边等四法，本寂当中也没有。这里本寂的意思是释迦牟尼佛为主的一切诸佛的本体。我们自己也可以看得出来，如果佛的本体当中有常、无常、有边、无边，那就没有离开戏论。没有离开戏论就不是真正的如来的本相。

所以如来已经远离了这八种边，也可以说八种法。印顺说的八种句子，但是不是八种句子？他大概是以《阿含经》的意思也推了，说前面是八句，后面也有六句，后面这两个颂词解释十四无记法当中的六句。但是我们在这里说前面的八种法，也就是十四无记法当中的八种法，在如来本体当中已经远离，这样理解。

癸三、离如来有无

邪见深厚者，耽执有如来。

如来寂灭相，分别有亦非。

字面上的解释是，不管是外道还是佛教徒当中，对整个万法的真相没有如实了解到的邪见非常严重的个别人，他们先耽执如来是存在的——所谓的如来实实在在应该是存在的。然后他们还耽执如来有寂灭相，也就是如来涅槃以后，他们也是以分别念认为是不存在的。

比如现在世间没有通达中观胜义谛的这些人都是这样认为：所谓的释迦牟尼佛二千多年前在印度出生，那个时候他确实是转F轮，确实是存在。然后在八十一岁的时候示现涅槃，从此以后任何有缘弟子再也没有见到如来的身相。

龙猛菩萨把这样的“有信心”的人，也当作是“邪见深厚者”，最究竟的角度来说，这也是一种邪见，尤其是我们学《现观庄严论》，或者一些比较深的无上大圆满的密法的时候，站得越高的时候。我们认为如来存在，跟世间的外道相比，当然这是一个正见，但是按照中观离一切戏论的见解，认为如来出世，然后转F轮，最后示现涅槃，先有后来灭——那这也是一个比较大的邪见。前面也说了，先有后没有，这是一个断见。邪见的分类，常见和断见是最主要的。

这里说邪见深厚的人认为如来存在有和无，这是不合理的。这一句和《显句论》的颂词比较相同。佛护论师讲义里面的颂词，以及麦彭仁波切下面在讲义里面也引用了。解释方法与此处稍微有点不同，但实际上没有多大的差别。这里也是认为如来先存在，最后灭。

佛护论师认为如来有生灭相，有有无相。宗喀巴大师和麦彭仁波切说佛护论师的解释比较恰当，比较善妙。但《显句论》当中月称论师也作了解释，因为我们平时在这方面可能研究得比较少，再加上有些个别道友可能刚刚接触中观，哪个好哪个不好，可能分不清楚。但不管怎么样，你们把解释的方式看看，自己也应该清楚。

前面已经讲了八个无记法，这一个颂词和下一个颂词结合起来，讲了其他的六个无记法。这两个结合起来讲可能好一点。

原来我想这几个以十四无记法在科判上分，但可能也有点分不清楚，所以在科判上没有分。这三个颂词当中已经表明了十四无记法，这个大家应该明白。因为比较广的讲义比如青目论师讲义当中都这样讲的，比较略的讲义当中没有跟十四无记法互相对应。

如果没有对应，只是从字面上解释，前面（一个颂词）如来无常等、有边等四个法也是没有的，这里如来灭后有无也是一种分别念，这也是不合理的。我们大概这样讲，也是可以的。但是如果比较甚深的去抉择这个道理，应该是十四无记法这样理解。

那么这里是说有和无是不合理的。

癸四、离如来灭后有无

如是性空中，思维亦不可，

如来灭度后，分别于有无。

从字面上解释就是，包括如来为主的一切诸法全部是空性的，前面通过各种理证已经抉择完了。后学者千万不能思维如来灭度以后存在，抑或不存在，这是不合理的。如果说存在，就已经常有了；如果说不存在，就已经断灭。所以这是不合理的。

我们看这两个颂词当中如来灭后有无等四个边已经说明了。因为如来灭以后说有也不行，说无也不行，二者也不行，非二者也不行。在颂词当中，后面的两个问题——身体和生命一体他体——这个观察在颂词当中是不明显的。但是宗喀巴大师和果仁巴的那个讲义里面，都说是依靠这个推理能了知身体与生命一体异体皆不成立。

所以这三个颂词当中，十四无记法已经讲完了。刚才也讲了，实际上十四无记法是和如来本体对应而宣说。这里也是和刚才所说的那样，如来灭度“如是性空中，思维亦不可”。按我们现在语言的表达方式，意思是说，如来的本体是空性，那么在这样的空性当中，我们千万不能认为如来灭完以后再也没有了，或者如来灭完以后还存在。这样的话，要么我们分别念面前变成常有，要么在分别念面前成为断见，这些都不合理。应该这样理解。

所以，一般来讲，这十四无记法和听法者这个法器有很大的关系。如果法器能接受，当然佛陀也是在有些经典当中对这个是有回答的。不过外道为主的很多众生，他们认为“我和世间实有的”，这个基础非常关键。无论怎样回答，跟对方也是说不清楚的。

所以这里也是说如来灭度以后，说有也不行，无也不行，常有也不行，无常也不行，《显句论》里面说边执也不行，非边执也不行，因为对方一直认为我和世间是存在的。有些外道可能也是认为所谓的佛陀也是存在的，如果佛陀也存在，世间也存在，怎么样回答对方都不接受，所以我们在这里借用十四无记法。

总的来讲，究竟的如来离一切戏论，对应十四无记法以后应该明白。以上讲了所谓的如来应该是远离一切戏论。

壬二、执著戏论不见如来

如来过戏论，而人生戏论。

戏论破慧眼，是皆不见佛。

从字面上解释：如来已经离开了戏论（戏论就是执著有和无等所有的边的意思 ）和所有的边执，“而人生戏论”，而人们执著为如来是有戏论的，有些认为如来有身相，如来能说话，如来在这个世间当中降生，如来有他的名号等等，以这样来生戏论。如果这样去戏论，实际上真正能照见胜义谛的这种智慧的眼目就会被灭掉。所以，这些人没有见到真正的佛的本来面目——“是皆不见佛”。

我刚才也讲了，通过以上理证来观察，所谓的如来并不是真正的身相，所谓的如来是什么？就是一切万法的法界，超离了凡夫和一般人的分别念，语言的境界也不是。语言和分别念怎么样都没法表达本来的实相。

所以，如果人们用语言或者用色相，用声音等来求如来，所谓的如来的真正的本来面目不能表达。《显句论》当中也是说，如果生戏论而希求，这些人如没有生命的尸体，或者盲人不见色法一样。这样来比喻的，也可以说这种人是没有生命力的。

我们真正要通达真理的时候，就像《金刚经》里面所讲的，“若以色见我，以音声求我，是人行邪道，不能见如来”，以这个偈颂应该了解。以前我们讲《四百论》的时候，也引用了这些教证。

很多人听《金刚经》的时候也是有点害怕：如果想以音声来求如来，比如说念佛的名号，或者以色见如来的各种相，那么这个人就已经入了邪道，不能见如来。紧接着下面的偈颂当中讲了，所谓的佛陀就是法界。

大家应该清楚，如果没有一定的大乘根基的智慧，像这样的甚深空性不能彻见，否则他会生更严重的邪见，从恶趣当中不能解脱——“所谓的如来确实是真的不存在，我这样念佛、每天观想佛是不是错了？”。是，从究竟胜义的角度这是一种邪见，“是人行邪道，不能见如来”。但是在名言世俗谛当中，不能认为是邪见。

世俗当中什么是邪见？如来不存在，如来没有出世过，如来所说的全部是不合理的。这样说的话，这个是邪见。

所以在这里，有智慧的人很容易辨别，就像《中观四百论》里面所说的，讲空性的时候，如果一点智慧也没有，他也不会生怀疑，不会生畏惧心。生畏惧心的那些人，就是中等的，一知半解的，学也没有学清楚的，稍微只懂到一点点，不全面的，这些人经常生邪见。

对如来观想是一种邪见，有时候对如来不观想、不承认也是一种邪见，到底界限在哪里？稍微对中观和因明闻思过的人，应该会非常清楚。在胜义当中，如果如来是有身相，有声音，那抉择万法空性的时候，这个声音就不空了，这个色法就不空了，最后我们获得佛果的时候也是——这个是非常成实的，如金刚般的存在，那这个是根本不合理的，会有无数的教证理证的妨害。

在世俗当中不承认如来的存在，这也是完全成了顺世外道没有两样。所以在哪些情况下，如来应该作为我们信心的对境而承认，在哪些情况下离一切戏论，以《金刚般若经》和《中论》结合起来，非常容易了解。

以前我们讲《金刚经》的时候也说过，《金刚经》里面所说的我相不存在，人相不存在，众生相不存在的这些道理，如果要用理证来推证，一定要学习《中观根本慧论》。如果没有学习《中观根本慧论》，光是说人相我相不存在，佛陀不存在，那就是非常可怕的一种语言。

但现在通过理证确实是这样的，在胜义当中来讲，我们不能承认包括佛在内的任何众生。从胜义角度来观察，我刚才从家里到这里来，然后在这里讲法、听法，然后等会下课以后回去吃糌粑，喝稀饭，这些也是不存在。如果你承认回去喝稀饭，那这是一个大的邪见。但是从名言角度来讲，这是现量所见的事情，能不能说是不存在？不能说。名言的角度来讲，确实是存在。

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大家还是应该好好地分析，对于《中观》如果闻思不究竟，很容易堕入一边。如果认为：“啊，不能见佛，不见念佛，念佛就是邪见，我好好地睡觉！这个才是正见啊......”那就是最可怕的邪见，是邪见当中的邪见。

所以大家应该理解。

辛三、以此理类推他法

如来所有性，即是世间性。

如来无有性，世间亦无性。

最后一个科判——以此理类推他法。

前面已经抉择如来为空性，所有的器世界和有情世界，我们现在六根面前所显现的一切万法，都应该以刚才如来不存在的推理来抉择。如果你认为如来也不存在，我也不存在，当然从文字上，大家都应该理解，但是还没有到达实修实证的境界的时候，在有些行为上善于取舍是非常重要的。

“如来所有性，即是世间性。”比如说名言当中如来也是存在的，名言当中如来有身相，有声音、有名号等等，我们世间人也是这样的；如来也是当时出世、转F轮等等，我们也是上班、工作等等有很多事情。

“如来无有性，世间亦无性。”从胜义当中来观察，如来的本体本来不存在，离一切戏论。那么我们世间也是这样的，前面的几品当中，众生的本体如何无有自性已经讲完。和众生的本体不存在一样，如来的本体也照样不存在。

从假立的角度来讲，宗喀巴大师也是说，依靠如来的身智五蕴，我们假立了如来；同样，依靠种种业缘所成的庸俗五蕴，我们假立了众生。但实际上都不是实有的。同样的道理，如来的所有性，包括器世界有情世界都有性，没有什么差别；然后如来无性一样的，众生也是无性的。

所以我们在抉择这些问题的时候，要善于推断，这个非常重要。不然有些人修行的时候，所修能修全部都已经空了，但是反过来说自己吃饭不空，所吃能吃不空。生嗔恨心的时候，嗔恨的对境不空，自己不空。其他所做的善法方面都引用空性的教证，然后造恶业方面好像什么事情都实实在在存在。这种观点是非常可怕的邪见。

这些推理我们平时要用的话应该对整个万法方面都用，如果不用，站在世俗的观点来进行取舍也是可以的。这里最后已经讲了所有世间的本质和如来的本质没有什么差别，如果有的话，就都是存在的。不能说像现在有些世间的邪见所说的那样，我们世间的万法是存在的，但是如来从来没有出世过。如果这样的话，那就是非常大的邪见。

如来也是同样的，他就出世转F轮，有这个历史记载，有他的教言，现在我们世人可以信。世间上的任何一个历史的人物，也是同样的。任何人说佛陀不合理，佛法不合理，他也没有任何理由。胜义当中则应该像前面所讲的那样去理解。

这些在青目论师的讲义里面比较广，你们也可以看一看。如来在名言当中比如说他具足十力、四无畏，以及三身、八十相等具足功德的角度，在名言当中如何如何存在。我们众生也是在名言当中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。但是这些全部都是假立的，在胜义当中全部不存在。因此真正的般若波罗密多就是要抉择离一切戏论的胜义，这个时候一切都不存在，一定要理解这个问题。

庚二、以教证总结

清辩论师的讲义里面也是有[6]，《楞伽经》里面说“如来身者，非常非无常，非因非果，非有为非无为， 非觉非界，......”等等，以这种方式来抉择。还有《如来三密经》里面说如来身相等同虚空，以这种方式来抉择，所以，如来的身相跟虚空没有任何差别。

还有一些般若波罗密多的其他经，比如说《舍利弗陀罗尼经》当中也是说以色不能见如来等等。以这些教证我们应该认识到，所谓的见如来和求如来，称为一种世俗。但是真正的如来，从无上密法的角度来讲，就是心的本性。我们平时说贪嗔痴等烦恼是五佛五智慧的本体，这些道理《中观根本慧论》和无上大圆满结合起来的时候，才真正认识到究竟的如来是什么，显现上的如来是什么，最后我们众生要通达什么，最后要回归什么样的自然，这就是真正的法界的本来面目。

那个时候应该通过大成就者上师的指导，然后自己通过一方面对中观的闻思，另一方面对大圆满的修炼，这样一来，所谓的如来到底是什么样，这个时候会通达。

所以我们平时在闻思的时候，一定要把显宗和密宗相结合。尤其是对密法，还是非常有必要闻思，因为现在很多人对密法有成见，稍微有点点了解就开始说密法如何不合理。我们在座的人以前也是对《大圆满心性休息》等很多教理闻思过，显宗和密宗相结合起来闻思，这样以后别人发出一些太过，或者说一些相似的理由的时候，我们就有理由说服对方。

所以我们对密宗的历史和教理一定要通达，否则在当前的这个社会，如果只是别人说，自己没有随顺，这还不要紧。但是我们现在在学密法，如果心里面没有打好一个非常稳固的基础，会不会别人说密法如何如何不合理，你也很容易跟着他“哎，对对对，我显宗闻思过，但是好像确实密法有点不合理的......”，然后自己也跟着他们随波逐流，有这个可能性。

所以我想以后大家应该不但对中观大乘佛法闻思，还要对密法从教理上和历史上有所了解。这个作为学密宗的修行人来讲，是不可缺少的。

下面从字面上读一点讲义。昨天前面有一个“名言与谛实皆不空”，改为“皆不成立”。

常无常等四， 本寂何处有？

边无边等四， 本寂何处有？

（原译：寂灭相中无，常无常等四；寂灭相中无，边无边等四。）

【如来不仅不存在空性等四边，包括恒常与无常，以及“等”字所包含的“（恒常与无常） 两者皆俱”与“（恒常与无常）两者皆不俱” 四边自性的边执戏论，都是本来寂灭的。】

《慧灯之光》以及其他论典里面并没有讲如来来对应，但是其他很多大讲义里面讲如来的本体本来是寂灭的，在寂灭当中这些边不存在。如果没有对应如来，只是说一切诸法都是寂灭的，寂灭当中常和无常......好像对本品内容的关联方面会有缺漏的感觉。

但这里不说也实际上是应该知道，从科判上知道我们现在这里主要讲的是如来。

【这样一来，如来又岂能存在呢？】

因为刚才恒常、无常这些边都不存在。

【绝不可能。不仅如此，甚至有边以及无边等四种情形，也是本来寂灭的。既然如此，所谓的如来又能在何处安身呢？】

这是从边、无边、常、无常方面观察。

【所谓的如来，既是远离四边的法性，也是平等的真如性。】

这是前面讲的八个无记法。

邪见深厚者， 耽执有如来。

如来寂灭相， 分别有亦非。

（原译：邪见深厚者，则说无如来。如来寂灭相，分别有亦非。）

【本偈颂如果按照《佛护论》中的翻译“邪见深厚者，以妄念分别，于寂灭涅槃，说如来有无”，应该更为贴切。】

前面是月称论师的观点，月称论师在《显句论》里面引用的时候说，邪见深厚者先执著为如来有，然后如来寂灭以后，又分别如来不存在。以这种方式来解释。我刚才颂词上也大概解释了。

麦彭仁波切在这里意思就是说，按佛护论师引用的这个颂词比较好解释：

【此处的解释应为：凡夫补特伽罗因为对“如来以自性而存在”怀着深厚强烈的耽著，继而成为一种执取，并以分别之心妄加揣度，而说如来在涅槃之后存在或者是不存在。】

这里和十四无记法比较相同，如来灭以后是存在还是不存在，二俱和非二俱，以这种方式来观察。所以这里是按佛护论师的颂词来解释，我刚才是按月称论师的解释方法来作了简单的解释，但大的意义上面都是没有什么差别。

月称论师引用的教证是邪见深厚者先执著为如来存在，然后如果执著为如来不存在，那这也是不合理的。从这个角度来解释。这里则是解释为，认为如来灭后存不存在都不合理。

如是性空中， 思维亦不可，

如来灭度后， 分别于有无。

【但是，彻见如来以自性而空的人们，却能清醒地意识到：如来在涅槃之后，无论“存在” 之念，还是“相续断灭的不存在”之念，都是不合理的。】

紧接着下文就讲到，有些邪见深厚者认为如来存在和不存在，这是前面那个的偈颂。后面的这个偈颂说，但是这个是不合理的，在认识空性的人来看，如来灭之后，“存在”“不存在”都不合理，然后二者俱也不合理，非二者也不合理的意思。

如来过戏论， 而人生戏论。

戏论破慧眼， 是皆不见佛。

【所有善逝如来，都是超离于一切戏论的。因为不存在生，所以不但不存在毁灭，而且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穷尽。然而，（世人）却创造出有与无、常与无常等戏论，这些源于自心的分别念戏论，】

为什么人们认为如来存在或者不存在？来源主要是自己的分别念。

【毁坏了能够目睹真相的智慧之眼，从而使他们都不能彻见如来本性。这一切的根源，都是因为对“如来本身的自性，即是无有生灭增损的平等性”持颠倒戏论而导致的。】

本来如来是灭一切相的，生灭、常、无常、颜色、形状等等相都已经灭了，可是他们生起一种颠倒的执著，本来是离一切戏论，他就反而认为这是有戏论的，这是有生灭的。这是众生的分别念所导致。那么为什么如来有、如来无都不合理？因为我们在分别念里面只能装这些，只能衡量这些，除了这个以外，真正的真相我们现在的六根不能了知，因为上面有障碍。

如果这个障碍全部清净，比如说我们是一个金子，金子外面有各种各样的障垢，然后这些障垢能不能显现外面的真相？根本不行，全部是模模糊糊的，一旦把外面的障碍全部清净，那么原来的真相就会显现。所以我们现在的六根不能见如来。为什么？就是有所知障和烦恼障，如果我们通过忏悔，或者是修行，把慧眼外面的障垢全部清净，那个时候就能见到真正的如来，清晰地认识到所谓的如来并不是有、无，或者是生灭相。

最后一个颂词这样的：

己三、以此理类推他法

如来所有性， 即是世间性。

如来无有性， 世间亦无性。

【如来的远离戏论自性，也是世间万物的自性，因为万法平等的缘故。与如来无有自性的法性一样，世间也不存在自性，所以，它们是无二无别、平等一味的。】

《中观根本慧论》之第二十二观如来品释终。

本课思考题：

1、以十四种无记法来怎样宣说如来本体为离戏寂灭的？

2、请默写“如来过戏论”等偈颂，并以《金刚经》的教证来分析其甚深含义

3、请分析如来存在和不存在的详细道理。

4、以教证说明我们怎样才能见到如来的真实面目？